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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罩袍之刺
ISBN:9787108065384
作者:原老未
出版:生活·读书·新知 三联书店
版次:2020年6月版
规格:16开
页码:约358页
定价:99元
罩袍,英国人称为波卡(Burka),阿富汗人叫它茶达里(Chardari),是一种长至脚踝,面部用网眼布料织成的蒙面长袍,也是外界对阿富汗女性的固有印象。
真实是一种尊严,对于探究真实,面对真实的人如此,对于终于得以真实样貌示人的人,更是如此。人们对于阿富汗的印象,似乎只有战争、童婚以及对女性的虐待。是的,以上皆为事实,然而事实不止于此。跑了几次阿富汗后,笔者深感人们的偏见就像一根刺牢牢地钉在罩袍上面,罩袍遮挡的不仅是她们的生活,还有我们的双眼。
笔者与书中的六位阿富汗女性同吃同住一起,她们是赫拉特附近小镇里教中国武术的老师卡瓦利,被时代周刊成为改变阿富汗的女性;雇佣了400名坎大哈女工(其中很多是寡妇)的绣坊老板瑞吉娜(她的父亲是前坎大哈市长,2011年被自杀炸弹炸死);吃有机食品,行为举止都不像阿富汗人的记者迪巴;因先天发育不全用嘴画画的撒谎少女鲁巴巴;开馕铺贴补家用,养出两个做女性广播的好女儿的妇人古尔赞;还有做为难民生在伊朗,如今是赫拉特大学兽医系的大学生热扎伊。6位女性,从16岁的残疾画家少女到年近半百的做饼妇人;6个故事,从前坎大哈市长的女儿到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6种角度,从不能声张的爱情到舐犊情深的亲情。她们出生不同的省份,来自不同的民族,从事不同的工作,不同的颜色不同的性格,阿富汗女性和我们一样,没有更高尚,也没有更卑微。
笔者自认为没有权利来定义她们是什么样的人,只希望能以平视的角度,用所听所见所闻来真实呈现当代阿富汗女性的生活。
生于巴达赫尚:开馕铺的古尔赞婶婶 小有名气的馕 像花一样美好的生活 山区里的女性广播电台 生于坎大哈:商人瑞吉娜·哈米迪 艰难的决定 逃离 归来 数百人的祈祷 我的父亲古拉姆·哈米迪 我的女儿萨拉 生于喀布尔:记者迪巴 不婚主义者 一个洋葱扔过去 裁缝、布料和新裙子 一个人的野餐 三年前的初识 喀布尔女子监狱 扫货记 生于赫拉特:武术老师卡瓦利 12英寸彩色电视里的武打世界 镇上个“吃螃蟹”的女孩 你来做武术老师怎么样? 和喀布尔同步的女子健身班 生于加兹尼:残疾画家鲁巴巴 成名 6:30到22:00 “I like it”(我喜欢它) 不存在的老师 生于伊朗:大学生热扎伊 初识 很多“现在”都是“过去”造成的 生日礼物 游行 吓瘫的兔子 后记 致谢 |
《罩袍之刺》,带领我们去阿富汗这个有着悲情色彩的国家做了一次平视视角的深度探索。人们对阿富汗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战争”“童婚”以及“性别歧视”上,以上皆为事实,而事实却不止于此。作者在六年中多次往返阿富汗,与书中的六位女性同吃同住——小镇里教中国武术的老师、努力让D级刺绣工艺“卡玛克”传承的绣坊主、学兽医的大学生、“抛头露面”卖馕养家的婶婶、特立独行的记者以及迷失的少女画家,坚持用平实克制的叙述从不同角度向我们展示了当地普通女性的真实生活。
原未,笔名原老未,生于1986年。《中国国家地理》等多个杂志的特约摄影师,撰稿人,曾于2014年出版图文集《俺心中有一头骆驼》,足迹遍布非洲、中东、欧洲、中南美洲及南太平洋岛国等60余国,尤其喜欢往还没来得及被西方文明同化的地方跑,为拍摄北部山区及卡拉什民族在巴基斯坦停留三个月,也曾在非洲南部莫桑比克、瑞典斯德哥尔摩、外高加索小国格鲁吉亚各生活居住过半年的时间。从2013年9月开始专注于阿富汗人文纪实,五年间四次往返于阿富汗诸省,与当地人同吃同住,拍摄采访当地女性生活现状,真诚地记录这个被世人给予太多偏见的国家。
深秋。北京东面一个购物中心的高层咖啡馆内。
从2013 年9 月开始,阿富汗不知不觉已成为我人生中一个重要的时间坐标。近几年人生中比较大的事,我都是以“次去阿富汗前”“后一次去阿富汗后”的方式记在脑子里的,公历年份反而成了第二顺位,在需要更精准的时间表达时才会拿出来用。
次萌生出去阿富汗的念头是2010 年,我还是个青涩的背包客,愣头愣脑地游荡在巴基斯坦北部山区一带。在白沙瓦玫瑰宾馆的顶层露台上,有人用电脑分享了一张他在网上看到的照片——一个位于巨大峡谷之间的静默的湖。这张照片说实话,拍得不咋的,可所有人竟都看得眼直,齐呼太美了(有人还激动地在“太”字前飙了脏话)。
我问道:“这是什么湖?在哪里?”
“Band-e-Amir,Afghanistan.”那个阿根廷小哥极富西班牙语特色的音调让人难忘。
阿富汗,好长的名字,舌头要在嘴里跳舞一样才能说完整个词,真好听。
2017 年夏天这本书完稿,我给整整半年没怎么出屋的自己放了大假,去了墨西哥和周边几个小国家玩耍,旅行的末尾从哈瓦那回国,中间要在迈阿密入境转机,当时那本护照上有近两年的三次阿富汗出入记录。虚胖的海关大爷起初只是随意翻着我的签证页,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扯闲篇儿,翻到某页时,他突然猛地一抬头,问道:“你去过阿富汗?”
“嗯,是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诚恳地补充了一句:“后面应该还有两张阿富汗签证。”大爷仔细地端详着我,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左手已经抚摸上了腰间的枪套,没准儿我一个表情没做到位,他就直接掏枪了。
次年在喀布尔的街头,因为身材高大,即使穿着传统的茶达里袍,我还是被众人认定是个穿着茶达里伪装成女人的大汉,三个巡逻警察如临大敌,将我团团围住,也是差一点就被他们用枪指着了。不过当我露出脸后,对方哈哈大笑,很仗义地安慰道:(你穿茶达里)真好看呐。
看,在这个美丽的星球上,我差一点被拿枪指着的唯二国家,就是美国和阿富汗(这么看来,全世界都能说阿富汗危险,但美国人不能说)。
越来越多的阿富汗人不愿意被以民族来划分。瑞吉娜的先生阿卜杜拉说这些年来,外部势力用“民族”轻易地将他的国家从内部分裂。在他的印象中,两个儿时好的朋友,是一个哈扎拉和一个塔吉克,他说在那时,阿富汗人对“民族”这词儿感觉很淡,不像现在,各民族之间总是满心戒备。
2018 年3 月在阿富汗驻华使馆,我说参赞看着像塔吉克,“不要在意那个,”他的笑容温和而真挚,“对你而言,我是阿富汗人,这才是重要的。”
“那里是不是特危险?”别人总爱这么问。我通常的回答是:“有危险,但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危险。”作为一些人炫耀经历的地方,这是一个来了就“被塔利班用枪指着头”的国家,说得好像塔利班人人都很闲,没事就会等在外国人常去购买旅游纪念品的“鸡场街”或新城区的公园附近,见到外国人就跑过去用枪指着头,心中数秒几十下再迅速跑开,消失在人海中一样。这种不负责任的夸大给新华社喀布尔分社的人都气得够呛:“简直没有底线。我们在这里常驻几年都没有碰上更没有听说过的事,怎么刚好全让他们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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