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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中正日记揭密:从风雨飄搖到大局初定

传记 政治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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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仁,台湾著名政论家,蒋中正侍从秘书阮毅成先生之子。
一九六五年毕业于台湾大学数学系,一九六六年赴美留学,先后取得圣母大学数学博士、威斯康星大学企业管理硕士及斯坦福大学计算机工程硕士。
作品散见于台湾之《法令月刊》、《传记文学》与香港《明报》等。后由台湾学生书局辑成《放声集》。

一九四九年蒋中正抵台行止略记
读者车守同先生的来信,已在《传记文学》九十八卷第二期上读到,有关蒋先生那次飞台,孙立人及彭孟缉与之同车,他们二位在车中的对话之故事,我本已听闻过,后来在一九九○年代承张佛千世伯又面告我孙将军拒绝让座的故事。
车先生是对的,当时彭将军已晋阶中将,并已离开高雄“要塞司令”的职务,此当是张佛老或我误记了。
不过蒋先生在高雄有没有同时召见过孙、彭两位将军呢?我去胡佛研究所查了蒋先生的日记,没有找到召见过彭将军的记载,至于孙将军则有两次。
今抄录与此相关之日记如下,此都是发生在一九四九年的:
五月六日
在复兴岛登江静轮商船休息……,五时半到舟山县城。
本星期预定工作项目
马公岛设住处。
五月十日
七时半船由岑港启碇……
五月十一日
昨日下午在倒斗泊二小时,即启碇向普度。
本星期预定工作项目
移驻马公岛。
五月十七日
一时半起飞至四时五十分到马公岛降机。
仁按:即在上海战事进行中时,蒋先生自五月六日到五月十七日,都是乘船在浙江舟山群岛各地及其附近的地区,如定海、普陀等巡弋,在五月十七日则飞抵马公,即澎湖。
五月十八日
朝课后,以对台湾电报、话皆不通,福州情况始终未能明了,为虑。
五月二十日
陈辞修赴粤,多日未回,不胜系(系)悬之至。
本星期预定工作项目
进驻台湾。
五月二十一日(星期日)
辞修与铭三忽由穗飞来相晤,甚慰,数日来所焦虑者至此释然。
仁按:此即在五月二十一日以前,因为蒋先生“对台湾电报、话皆不通,为虑”。到了五月二十一日,时任台湾省主席的陈诚将军从广州(穗)飞到马公来晋谒蒋先生,同行者有蒋鼎文(铭三)上将,蒋先生这才放了心。
问题是:
(一)从那一天起,蒋先生与台湾电报、话开始不通了呢?
(二)通讯开始中断时,陈诚是在台北?还是广州(穗)?如果陈诚不在台北,替他看家而中断了与蒋先生通讯的人又是谁呢?
(三)蒋先生由舟山飞马公而不直飞台北,便是一个“不应该发生而发生了的事”。我判断蒋先生与台北通讯中断应该是在五月六日到十七日之间,即他坐船在舟山群岛海域巡弋之时。因为与台北失去联络,蒋先生才先落脚马公,而不直接去台北。
(四)即使在陈诚将军于五月二十一日由大陆飞马公晋谒蒋先生之后,蒋先生“数日来所焦虑者,至此释然”,但是在五月二十五日蒋先生仍然由马公飞去台湾南部的冈山,而不是台北。
此时台湾的防务,北部是由陈系的一个军防守,而南部则由孙立人系的第八十军(军长唐守治)负责防守,因此我认为蒋先生此举还是以安全为重的了。
一如车先生所说的,是王叔铭去冈山接机,不过有没有其他人在场,蒋先生没提,此即:
五月二十五日
到冈山下机,叔铭来迎,直上高雄要塞之寿山官邸,……至下午见吕司令国桢与吴司长嵩卿(庆),讨论高雄地形与下月军费收支要领。
此处蒋先生的文义不够精确,以吕与吴两位将军之职掌,在讨论军费时,吕将军是不宜在场的,所以应该是:
(一)蒋先生与吕国桢将军(或许吴嵩庆也在场)谈高雄地形。
(二)另外与吴嵩庆将军单独谈下月军费收支要领。
那一次,蒋先生住在高雄是从五月二十五日到六月二十一日。
六月二十一日
三时后,由高雄出发至冈山上机,约一小时到桃园机场,辞修夫妇来迎,到大溪驻公会堂,风景其美也。
在此大约一个月的时间里,日记提到孙立人者有三处,其中两次是召见他,第一次是在五月二十九日(星期日):
午前,以孙立人不愿上海之部队撤退来台,令其设法代筹驻地及让出若干该部营房,彼词搪塞,并多说无谓攻讦之语,令人悲伤矣。
其次是在六月十二日:
自九时至十四时,召见(林)蔚文、(陈)辞修、(周)至柔、(桂)永清、(汤)恩伯、(孙)立人各将领,分别谈话。
即蒋先生自五月二十五日到六月二十一日,他住在高雄的那段时间内,其日记所载,曾召见孙立人两次,而彭孟缉的名字则从来没有出现过。
当然,蒋先生写日记,并不是像流水账一样把每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见过的每一个人都巨细无遗地记载下来的。因之没有记载,并非表示不曾发生过。
这是我去查阅了那段时间里蒋先生日记,有关坊间传闻蒋、孙、彭三位同车之故事的所得,即从日记中看不到任何有关之记录,目前只能存疑、待考了。
……

自序
1948年5月6日~1948年5月24日
陈立夫阻挡张群”组阁“之政争兼谈李培基落选案之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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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九年一月二十一日蒋中正”隐退下野“是完全被逼宫还是另有隐情?
蒋中正对”团派“光打雷不下雨--只是严厉警告并未执行,”CC“中的陈立夫等人对蒋先生的指责也就并非空穴来风。蒋先生意图何在?
五月二十一日假投票之前,陈立夫面告蒋中正张群要落榜,两人大起口角。既然是秘密投票,陈立夫怎么可能预知结果?
陈布雷先生在自杀前不久向阮毅成(作者父亲)作了说明,翁文灏是他向蒋先生推荐的。陈布雷难道也是”CC“领导人之一?蒋先生如何反应?
李培基既不属于”CC“,也不属于”团派“,而是属于阎锡山派系,他出线任”立法院长“引发了蒋先生嫡系的反对,也引发了蒋先生心中的难题:陈立夫如何处理?

1954年~1990年
陈诚、严家淦脱颖而出之经过
兼谈蒋中正与李登辉政治手法之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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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中正先生是”中华民国“第一任到第五任”总统“,那么他的历任”副总统“人选是不是由他一个人说了就算呢?每任都有曲折,都有故事……
蒋先生心中已经有了”副总统“的人选,为何还要继续支持于右任、王宠惠出任”副总统“。是戏耍?是”虚邀“?一官两卖,还要两位老”院长“都”不小心“知道,此事玄机在哪?
谋政如用兵,多算者胜。”虚邀“再次使用为何还能取得奇效。对象个性不同,手法不同。即使是”虚邀“却让黄杰将军感觉无比窝心,又让他更全心全意效忠蒋先生。
严家淦”击败“元老孙科、张群、薛岳、何应钦、谷正纲出任”副总统“是意料之外,还是情理之中?或者是暗合”汽车的备胎不能比正胎先爆掉“的道理?
投票选举”国大“,几个派系联合,蒋中正、严家淦难堪在即!如何在最后的票柜上动手脚才能翻盘?

1963年
一九六三年蒋中正日记中的两条令人惊奇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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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汉民幽居之处又为何挂上”奉命不许见客“的牌子。究竟何事使得蒋中正大怒于他,使他最终被幽禁?
对待战败的日本问题上,蒋中正没有经过任何一个机构授权,就制定以及公布了”以德报怨“的决策,是陈布雷、张群、王世杰还是另有他人代笔出的演讲稿?

1961年
叶公超”大使“去职之经纬 --”侮辱政府“、”奸诈欺骗“、”卖国汉奸“三罪并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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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公超”大使“为什么会在蒋中正那里获得如此之多的罪名:“大不敬罪”、“欺君之罪”、“卖国罪”、“抗命罪”……尤其是“大不敬罪”是被人录音密电揭发还是有现场目击证人证词?
两国之间的交往是以外交往来为正途,但是,为何蒋中正却要单独开创外交的“第二管道”?
在蒋中正第二任“总统”任期将满,王云五身负秘密任务访美:为什么小罗斯福可以连续做四任总统?
动手脚才能翻盘?蒋中正和张群精彩的双簧演出能否一封众人之口。
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华民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各属于美、俄所领导的集团。因此中国在联合国中的代表权之争,也成为了美俄超级强权的外交重点。蒋中正领导下的“中华民国”为何最终退出联合国?退出后,蒋中正是怎样的心境?

1961年
叶公超“大使”去职之经纬 --“侮辱政府”、“奸诈欺骗”、“卖国汉奸”三罪并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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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方的内部决议文件,为何两蒋父子能很快得知?许绍昌与阮毅成因得知国民党“外交部”泄密文件而险些闹出政治风波。
解密文件:十月二十日“中常会”会议内容全记录原文。
阮毅成十月二十一日《中央工作日记》有关“泄密案”记载原文。
一九七一年“中华民国”退出联合国,为何在十年前的一九六一年底,蒋中正就形成决策,下定了决心。

1961年
叶公超“大使”去职之经纬 --“侮辱政府”、“奸诈欺骗”、“卖国汉奸”三罪并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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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蒋中正“中央政策委员会”致辞记录文稿。
“中央政策委员会关于外蒙入会案决议文”。
张群与蒋中正同为背贴背的邻居,张群推开围墙之间一个不上锁的小门,即可穿越两个后花园,无需预约就可见到蒋中正。
“叶公超案”,“外蒙古独立”后,蒋中正不为外人所知的想法与反思。

1961年
叶公超“大使”去职之经纬 --“侮辱政府”、“奸诈欺骗”、“卖国汉奸”三罪并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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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中正于“退出联合国”,“外蒙古独立”等事件中的内心独白。
叶公超缘何大骂“蒋介石是什么东西--一条狗”!
继任“美使”人选,蒋中正本在蒋廷黻、陈之迈、陈立夫三人之间犹豫,缘何最终确定为蒋廷黻?何人何事让他下定决心?

1963年
一九六三年“行政院长”陈下严上之原因(上)
陈诚下台是为必然,严家淦上台则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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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的“副总统”人选,蒋中正为何抛弃往日爱将陈诚,转而选择一向颇为看不上的严家淦?是为蒋经国铺路还是别有用意?
迁台之初,陈诚作为内战时期即先到台湾的方面大员,掌握陆军一半多军力,又主持台湾政务,一时形成颇有可能据地自雄的局面。这对蒋中正去台后的局面,将产生怎样的影响?
1949年,蒋中正由舟山群岛赴台,原计划是直飞台北,后改飞冈山,更在途中问随行两位将军:“我这次来,安全有没有问题?”台湾有爱将陈诚坐镇,蒋中正为何还不放心呢?两位将军的不同回答,又将怎样改写他们的政治生命呢?
去台后,蒋中正一直全心全意在筹划军事上“反攻大陆”,而1963年9月蒋经国访问美国,肯尼迪总统在白宫与之密谈。蒋经国回国以后,蒋中正的日记中已很少提及“反攻大陆”,蒋经国带回了什么消息让蒋介石对“反攻大陆”灰心?这又会对当时的台湾政局产生什么影响?
1958年,发生了群众冲击台北市警察局、美使馆的“五二四”事件,蒋中正由此认为蒋经国还不堪大任,遂提拔陈诚为自己的接班人。“五二四”事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蒋中正对儿子不满?
国民党历史上仅有的两位“副总裁”--汪精卫与陈诚,均为蒋中正亲自安排,其后也均与蒋中正翻脸,大起争执。是蒋中正气量狭隘,不能容人?还是“副总裁”的位子有何玄妙,一坐上去就要跟蒋中正对着干?
陈诚于1963年先后两次向蒋中正辞职,第一次蒋中正批了三个月假期,岂料假满复任后一个多月,蒋、陈二人在会上发生了正面冲突,导致陈诚愤而再度辞职。陈诚此举是因为身心疲惫,不能再胜任“行政院长”之重任而主动告退?还是中了蒋中正的激将之计,钻进了蒋的口袋,愤而辞职变成正中下怀呢?

1963年
一九六三年“行政院长”陈下严上之原因(中)
陈诚下台是为必然,严家淦上台则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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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中正原先心目中要选出者,竟然落选了十多名,而陈诚“副总裁”也看到自己中意的人纷纷落选。为什么蒋中正亲自操作的“中委”选举会失控,成了一个双输局面?这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境地,蒋中正又会如何化解?
对当时“副总裁”的不二人选陈诚来说,由“中委”、“中常委”再进阶为“副总裁”,还是直接由“总裁”提名做“副总裁”?看似没有区别,仅是形式不同。但蒋中正为何要求出任“副总裁”者必须先选“中委”?陈诚为何开始没表态,后又提出异议?一件“小事”,为何导致蒋、陈二人翻脸?
陈诚当面连声说道“不干了、不干了”,在蒋、陈双方面谈无效后,此事已成僵局。而更改“中常委”之决议,时间上已经来不及。那么,谁又能解开这一僵局呢?
蒋中正在日记中将不懂、不识外语,引为终身憾事,称“学习英文,继续不断,则此生事业或早已完成,亦未可知。以许多重大事皆误在不学英文,而为译者所误与所欺耳”。不知他心目中欺骗他的“译者”,是不是也包括了夫人宋美龄在内呢?
严家淦在九全大会参选“中委”落选,连候补资格都没有,可他竟在十天之内,一跃成为党政方面排名第三的实权人物,一个蒋并不熟悉,并不喜欢的人,如何取代陈诚成了“行政院长”?蒋中正为何在与陈诚翻脸之后,又选择了一个自己“不喜之人”?

1963年
一九六三年“行政院长”陈下严上之原因(下)
陈诚下台是为必然,严家淦上台则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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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严家淦糊里糊涂当上了“行政院长”,这只是一个暂时局面吗?严家淦能不能做长?面对一向待下严厉的蒋中正,严家淦会不会乖乖俯首听命呢?
国民党败退台湾后,蒋介石在党内是否真的一言九鼎?他的人事任命计划如何会胎死腹中?
国民党中的“CC”与“团派”之争由来已久,大陆时期,党权操在“CC”首脑陈果夫、陈立夫手中,党中“CC”成为主流。去台以后,陈果夫不久去世,“CC”是否仍能风光如昨?“团派”代表陈诚、蒋经国又将如何对待“CC”成员?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在美国曾经援助过的七十二个国家中,“中华民国”为何能成为众多亚非国家中,唯一自立发展经济成功的例子?
台湾土改中的左右派之争。

1949年5月~1949年6月
一九四九年蒋中正抵台行止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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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中正1949年去台,原定直飞台北,为何临时改了主意,改飞冈山?
曾一度出现蒋中正对台湾电话、电报不通的情形,令他大为忧虑。是谁中断了台北与蒋中正的通讯呢?
为何身担守台重任的陈诚还要专程飞到马公见蒋中正?而蒋中正为何又会在当天日记中写下“数日来所焦虑者至此释然”,他在焦虑什么?

我的家族在国民党圈子里甚有地位……深知蒋家与国民党史事者也……阅读蒋中正日记时,许多少年时就听到或见到过的人与事,在我脑中乃一一浮现出来。这就好像原本散落在一地的许多大大小小的珍珠,我可以因此日记而将之各安其位,把它们串连而成项链。
——阮大仁

阮毅成先生曾告诉他(阮大仁)不少政坛秘闻……大仁先生又以家庭关系,与民国的政坛耆宿及其后代多有交往……这些原因,加之大仁先生博闻强记,记忆超人,其所以秘辛独得,掌故独多,良有以也。
——大陆蒋中正研究头一人 杨天石

他有特殊的背景和管道……把一般历史学者关照不到的地方补起来,使历史的大拼图更接近真相。
——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院研究员 郭岱君

225篇珍贵日记
11场重大事件
128位国民党高官将领上演过的历史舞台剧
《蒋中正日记揭密:从风雨飄搖到大局初定》选择在蒋中正人生起伏较大、事业重要、斗争激烈关头的历史事件,力求真实再现蒋中正的心境
蒋中正准备撤守台湾
“外蒙古案”
“中华民国”退出联合国
阅读《《蒋中正日记揭密:从风雨飄搖到大局初定》》,你将进入中国当代历史上这个风云人物的精彩内心世界。

国民党撤守台湾岛,“中华民国”退出联合国,“外蒙古案, 蒋中正”总统“连任谜团……
这位国民党较高长官在人生起伏较大、事业重要、斗争激烈关头的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蒋中正侍从秘书之子阮大仁重磅作品
书中所提及人物大部分他曾亲见、或与他家庭熟悉:蒋介石、陈诚、蒋经国、陈立夫、张群、王云五等都与阮毅成交往甚秘,外加上蒋中正侍从秘书的职位,秘史掌握颇多。
台湾版蒋中正日记解读大陆首次公开
全球研究蒋中正三人羡慕,力荐的作品
大陆蒋中正研究头一人杨天石,胡佛研究院研究员郭岱君,台湾”国史馆“馆长吕芳上长序推荐。

序一
杨天石
胡佛研究所有一座咖啡厅,所内学者,包括访问学者公余都可以去坐坐,喝喝茶,品品咖啡,吃几块点心,是一个舒心惬意的聊天所在。2006年,我应邀到胡佛档案馆研读蒋介石日记,一天紧张的工作之后,常爱到咖啡厅坐坐。某日,见四五位中国同胞已经先在,正围桌团坐,听其中一位谈蒋介石轶事。这一位个子不高,略显清癯,江南口音,谈兴正浓。我凑进去,介绍之后,得知这一位便是阮大仁先生。
阮先生原籍浙江,1965年毕业于台湾大学数学系,次年赴美留学,先后获得数学博士、企业管理硕士、电脑工程硕士等学位,在大学里担任过教授,在高科技公司、银行界担任过高级管理职务,为报刊写过十年政论,也曾跃入商界遨游。他博览典籍,爱好文史,精研书法,写得一手好字,是真正的才子和多面手。我们初次见面,相谈颇为投机,可谓一见如故。此后,我每年去胡佛研究所,都要和大仁先生见几面。大仁先生熟悉掌故,健谈也爱谈,尤好长谈,每次见面,只要话题一开,大仁先生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谈下去,我只要带着耳朵恭听就可以了。有一天,在大仁先生寓所的宽大阳台上,一边眺望山野景色,一边谈民国史事,天黑后,转入室内,灯下续谈,仍然是大仁先生当主角,不觉已经夜深,我起身告辞,大仁先生意犹未尽,殷勤挽留,表示可以继续谈下去。
大仁先生所谈,有许多可以稽诸文献,但是,也有许多属于人所不知的秘辛。我虽研究民国史多年,与大仁先生谈话,常有闻所未闻之感。后来了解到:大仁先生的祖父阮性存,早年参加同盟会,追随孙中山,参与民国建立;父亲阮毅成,担任浙江省民政厅长长达十余年,国民党迁台后,追随蒋介石,历任“中央日报社长”、国民党中央政治会副秘书长等多种职务,其所著《中央工作日记》至今仍在台湾《传记文学》连载。大仁先生自述,毅成先生曾告诉他不少政坛秘闻,为防窃听,有些则是在大街小巷散步时所告。此外,大仁先生又以家庭关系,与民国的政坛耆宿及其后代多有交往,这些人有意讲述一些事情,企图借大仁先生之笔传世;大仁先生有时也有意向他们请教、打探、求证。这些原因,加之大仁先生博闻强记,记忆超人,其所以秘辛独得,掌故独多,良有以也。
治史,当然主要靠档案和文献,因为此类资料形成于历史事件发生的当时,比较准确、可信,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档案、文献亦不尽可靠,而且,它绝无可能记录所有历史家需要的资料,有许多事件、过程、情节、细节,不可能见之于文字,或根本不能见之于文字,这就需要历史学家周资博采,收集当事人,或相关人的回忆、口述,包括传闻等资料,然后与档案、文献对照、检核,验证,择其可靠、可信者入史。这样做,可以使历史学不仅真实,而且丰富、全面、生动。中国伟大的史学家司马迁当年就是如此,他的不朽名著《史记》,既利用了汉朝的国家档案,也是他行万里路,周游各地,广泛调查、访问的结果。
大仁先生住在斯坦福大学附近,这使得他可以从容精读蒋介石日记和相关档案文献,又可以利用他得之于祖辈、父辈的口述或传闻资料,使二者相互补充,相互验证,相得益彰。大仁先生说我曾戏称他为正史、野史兼采的“二史堂主人”。我年轻时记忆力可能尚好,但近年来脑力日衰,已经不记得当年说此话的情景,不过,即使有此语,亦非批评,而是言赞美,因为第一,正史未必尽真,而野史未必尽伪,鲁迅一生,就瞧不起那“装腔作势”,摆“史架子”,“也不敢说什么”的“正史”,而提倡读民间私人敢于说真话的“野史”;第二,如果以档案文献与回忆、口述、传闻来界定“正”与“野”,那么,“二史堂主人”的老祖宗正是被尊为“史圣”的司马迁。如此说来,“二史堂主人”之称,岂不美哉!岂不懿哉!当年的司马迁“悉论先人所次旧闻”,而今的大仁先生传述祖上亲历、亲见、亲闻之事,亦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好事!
收集在本书中的大仁先生的文章利用蒋介石日记,参以阮毅成先生生前日记、口述回忆和身后留下的其他资料,相互验证,对照,解开了1948年以后,特别是1949年国民党迁台之后的诸多秘密。大仁先生是学数学的,重视科学精神,主张写历史要冷静、中立、客观,反对“笔锋常带感情”,因此他的文章论证严密,以说理和分析见长;但是,大仁先生文学修养很深,因此,书中也颇多引人入胜、趣味盎然之处。国民党内,派系复杂,人物关系复杂,大仁先生却能条分缕析,层层剥笋,揭示真相。大仁先生成长于台湾,国民党迁台以后的历史是他的“所见世”。由于时间较近,档案尚未开放,台湾学者可能尚未顾及,大陆学者则难以深入。大仁先生本书,根据蒋介石日记和毅成先生所述以及自身的见闻,对这一时期台湾政坛的重大变幻,如蒋介石和陈诚的关系,蒋经国、严家淦、李登辉之上台,以及著名的“叶公超案”等,都做出了很有说服力的叙述和分析。
大仁先生认为蒋介石日记是“无尽的宝藏”,积极加以利用,但是大仁先生在利用的同时,对日记所载,也采取考核、存疑的态度,对其中论事、论人的主观与谬误,甚至不惜下大力气加以批驳、辨正。大仁先生认为:蒋介石写日记是为了供自己“日后查阅”,“原则上不会故意说谎去欺骗自己”,因此“大致是可信的”,但是,有时也有当记而不记的“省略”。这种情况,大仁先生称之为“不正当的省略”。另外,蒋介石像每个人一样,也有其喜怒哀乐与主观之处,他对别人的批评与指责,历史学家不能不加查证而全盘接受,不能只以他日记中的记载为准。这些意见,对于已经利用蒋介石日记,或准备利用的学者是有启示意义的。
2012年6月初旬于北京东厂胡同之书满为患斋
序二
郭岱君
大仁兄写史有独特的方法。他擅长从“人”的角度观察历史事件,特别重视政治人物的互动、他们的背景、派系、思想、人事关系等,有时还触及个人的性格及心理状态;而笔下的人物,大部分他曾亲见、或与他家庭熟悉。蒋介石、陈诚、蒋经国、陈立夫、张群、王云五、严家淦、叶公超、黄少谷、唐纵等,这些在民国史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他几乎都见过,而且与他父亲阮毅成先生过从甚密。
在国民党的官场文化中成长,了解其中的复杂与微妙,大仁不但能得到一般学者所无的事件当事人的第一手口述资料,而且他读蒋介石日记,别有一番体会。再加上大仁博学多才、学贯东西,兼有过目不忘之能,因此他能见人所未见。
例如,不少研究民国史的学者关注蒋介石与汪精卫的关系,孙中山逝世后,汪精卫、胡汉民、蒋介石分掌党政军。当时汪早已是资深的“革命领袖”,而蒋则出掌黄埔不久,在党政方面的资历都去汪甚远。可是,仅仅十数年间,蒋汪几度分合,最终分道扬镳,走上了两条不同的道路,其结局亦别于天壤。蒋领导抗日胜利,是国际上公认的中华民国领袖、民族英雄;而汪却成了千夫所指的“汉奸”。
究其原因,两人对日和战态度不同、以及对国民党领导权的争夺固自是主因,但彼此地位消长带给汪的委屈与不平,也不能忽视。在大仁的文章中,他父亲阮毅成先生(时任汪精卫机要秘书)对汪近身的观察,就颇耐人寻味。
1938年4月,国民党在武汉召开全国代表大会,欲把党权定于一,以因应抗日。大部分党员的共识是由蒋介石任总裁,汪精卫任副总裁,但原来在名义上一直掌握党权的汪不愿屈居蒋之下,坚拒出任副总裁。汪向蒋表达这个意思,蒋也同意了。可是4月1日选举总裁、副总裁大会中,汪却被动地陪着演了一场不愉快的戏。当日蒋本人回避,汪担任大会主席。选举总裁、副总裁本是两案,先选总裁、再选副总裁,没想到吴稚晖提案把“选举蒋中正同志为总裁、汪兆铭同志为副总裁”并成一案,全场立刻起立鼓掌,一致通过。汪精卫在台上,赞成也不是、不赞成也不是,尴尬万分,踌躇几秒,只好也起立鼓掌。当时也在台上、站在汪侧后方的阮毅成先生清楚看到汪脸色铁青,“羞愤至极”,觉得被蒋摆了一道。毅成先生指出,几个月后汪精卫出走,经河内转赴日本,另立“维新政府”,多少与此事有关。
像这样近距离观察政治人物互动的机会,一般历史学者是很难有的。本书所收集的五篇文章,除了第四篇外,其余都是这样的典型。例如1961年11月“国民政府驻美大使”叶公超突被召回,当场免职,而且不许其回到华盛顿办理交接。为什么素受蒋介石夫妇信任的叶公超,突然遭受这么严厉的处分?多年来众说纷纭,扑朔迷离。蒋介石日记刚开放时,不少台湾媒体及学者特别来找答案,也有几位朋友特别托我查看这段事故。
从蒋日记看来,是因为叶公超在处理联合国代表权相关的“外蒙古案”上,违背蒋介石的命令,犯了“抗命罪”、“大不敬罪 ”。可是,大仁根据蒋日记、美国国务院档案、特别是其父亲的工作日记和当年参与处理此案的长辈口述,发现事情不是这么单纯。
原来蒋介石早在1958年就对叶公超不满,认为他在处理“中美共同宣言”的英文版本时,玩弄文字,“欺诈”“元首”。1961年叶在“外蒙古案”的态度,更使蒋“深恶痛绝”。当时,蒋不但拔掉叶驻美“大使”职位,还要降调他为“行政院”顾问,以示惩罚;后经过陈诚斡旋、叶也向蒋经国求情,才考虑“内外关系”,把叶调为“政务委员”。
蒋介石为什么那么厌恶叶?多少是因为怀疑叶被陈诚收编。王云五亲口告诉阮毅成先生,他1959年美国之行,表面上说是考察公务员考选业务,其实是另有一秘密任务——蒋要他调查为什么罗斯福可以连任四次美国总统。蒋把这个任务交给王云五,而不是驻美“大使”叶公超,显示蒋信不过叶公超,而最主要的是当时蒋对陈诚的信任已不如前,他怀疑叶倾向陈,所以对叶也不放心。
因此,大仁指出,叶公超一案实牵涉“内外关系”,肇因于“内外关系”,最后处理也是考虑了“内外关系”。也就是说,在蒋的心目中,“外”是因为叶公超与美国人太近;“内”则是因为叶公超是陈诚的人。
谈到陈诚,蒋介石与陈诚关系的变化,也是大家难以理解的谜。自20世纪20年代以来,陈诚一直是蒋信赖的部属,尤其是1949年撤退台湾后,陈诚是蒋介石最倚重的左右手,从台湾省“主席”、“行政院长”直到“副总统”、国民党副总裁,声望之隆,仅次于蒋介石。当时陈诚接班的态势明显,却为什么“内阁”突然在1963年改组,陈诚辞去“行政院长”兼职,由严家淦接任?这个变化直接影响到台湾后来数十年的政治发展。
大仁根据蒋日记以及私人管道的讯息,提供了理解的线索。他认为蒋陈嫌隙的关键是1960年蒋介石欲连任第三任“总统”。陈诚“坐二却不能望一”,因失望而生怨。蒋陈也因此而有心结,双方互相猜忌,到1963年初,蒋陈关系已变质,整个1963年,蒋日记出现许多批评陈诚的文字,大多是指陈“心胸狭小”、“成见太深”、“偏激偏见”,几乎无好言,在1963年11月国民党“九全大会”上,还做出不尊重、甚至羞辱陈的言行。所以,陈诚下台是势在必然,反而严家淦上台“纯属偶然”。
大仁指出,蒋陈都是刚强不折的个性,本来中间有位性情圆融的张群(“总统府秘书长”)作为润滑剂,化解冲突,可是1963年张群自己也有问鼎“行政院长”之意,因此不但未能疏通两人心结,反而火上加油,最后导致陈诚愤而辞去“行政院长”兼职,不久即因病过世。
当时有意争取“行政院长”的,除了张群,还有王云五(“行政院副院长”)和周至柔(“总统府参军长”)。三方各有利弊,蒋难以取决,但又执意要拿掉陈诚,最后跌破众人眼镜,匆匆找来政学系的严家淦接任“行政院长”。
大仁的分析引用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内情”,而这些内情,则是当事人或参与协调折冲的王云五、陈雪屏(“行政院秘书长”)亲口所述。阮毅成先生时任“中央政策委员会”副秘书长,也亲见1963年整个政局变化以及国民党高层的互动。
大仁没有受过正规的历史研究训练,但他提出的观点和研究方法值得我们深思:
(一)他的分析充分证明正史不可尽信。文字记载的历史多为官样文章,免不了有所隐瞒或偏失。历史事件有其多面性,其中有太多灰色地带,治史者必须特别留意。
(二)他提醒我们,研究历史人物,不能只从他们公开的、官方的言行去看,而是要观察他们私下的言行,才能碰触到他们真正的想法。参与或知道事件真相的人,经常会陷入不能讲、不愿讲或讲不清楚的困境。如何判断?如何挖掘真相?就要靠治史者的努力和能耐了。
(三)大仁笔下的历史充分显露国民党的政治文化、以及蒋介石的领导统御模式。在每一篇文字中,蒋介石的领导模式、性格、决策的心路历程,还有国民党领导人的派系、彼此的互动、特别是他们难以言喻的微妙关系、事件的来龙去脉以及细腻的脉络,一一活生生地呈现出来,真是一部活历史!
杨天石教授曾戏说大仁是“二史堂”——信史加野史。事实上,正史(特别是现代史)在目前还有许多说不清楚的地方。当然真相只有一个,可是,史家除非掌握各个方位,还要力求客观,否则很难窥其全貌。
从这个角度来看,大仁在这方面得天独厚,他有特殊的背景和管道,复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一点一滴的访查、拼凑,把一般历史学者关照不到的地方补起来,使历史的大拼图更接近真相。
为此,我要诚挚地向大仁致敬、致贺!
(郭岱君: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院研究员)
序三
吕芳上
2010年12月,阮大仁先生出版《放声集》,虽属政论文字,但事涉1970年代台湾重要政治事件,所论集中在台湾的民权与人权上,从历史的角度看,诸多谠论,已成为台湾民主化的重要象征与文献;如论作者的写作态度,以“放声不愿误苍生,博学终为读书人”,大约可以概括。从政论转到历史研究,作者秉持同一心态:识力、风骨、坦然、洞见,完成的新书《蒋中正日记揭秘》,当为时下蒋中正研究风、民国热,添薪加材,延烧熊熊之火,格外引人瞩目。
收录在这本书的十一篇文章,是1948 年至1963年间,以蒋氏父子为中心的史事,的确为所谓风雨飘摇到大局初定的十五年,留下了时代的可贵记录。蒋中正一生的政治生涯,跌宕起伏,虽说台湾时期最称安定,但小局面下,对内对外,依然波涛汹涌。撤退到台湾的蒋,最关怀的几件事,一是稳定局势寻求再起,故有党的改造、政治戒严、寻求接班人;二是念念不忘反攻大陆、“光复”故土,不仅坐而言,且起而行,直到1963年希望才告破灭;三是维系民国命脉,保有国际地位,故外交上亲美、巩固在联合国的代表权,成为每年耿耿于怀的大事。内政外交交错,政治案件往往因之迭起。其初,国民党内部派系、地域之见,仍时隐时现,化为权力之争,每见出招、接招戏码,CC派与政学系,见于1948年陈立夫、张群组阁之争;1963年陈诚、严家淦的下台与上台,也见“团派”与政学系的身影。1961年叶公超去职案,在蒋眼中,涉大不敬、“欺君”、“卖国”、抗命诸罪,内情扑朔迷离,经作者的分析,此事牵及中美间有关联合国代表权及外蒙入会案之交涉,对美外交第二管道的出现,加上叶公超洋派作风,辅以小报告的推波助澜,终造成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人谈历史,看表面文章不难,要掌握内幕不易,作者于重要史事内情,每娓娓道来,读之于知人阅世增益颇多。
历史学者多深知,先把握历史发展大势,并由大事权衡历史关键问题为治史之道,大仁先生综论史事的典雅文字,正落在非易易的窍要论述上,此正见其智慧与才情。作者之所以有这套功夫,有家世的渊源,也有自修所得之涵养。大仁先生先祖性存(荀伯)先生,清末法政留学生,曾与胡汉民、汪精卫等革命要人同学;其尊翁毅成先生在五四时期已崭露头角,活跃浙江学界,其后历任党政要职,留下的“从政工作日记”与口述历史,正是作者据以为文的宝库。大仁先生个人才气不凡,高中时代众生懵懂时,他已有成熟文章面世;大学时代,与刘氏兄弟等,共享“上官鼎”笔名,引领众人进入武侠世界。1970年代的政论文章,分析时政,筹思振笔,发为时评,每见真情。待新世纪投入历史写作,以美国圣母大学数学博士,又读企管、电子计算器工程者,复见其文史根底之雄厚,不论史事论断、人物月旦,于公私夹叙中,有想像但逼真;于太史公笔法中,有感喟不失其公义,所谓智烛机先、谈言微中,发人所未发、见人所不见,尤使专业史家自叹弗如。
2007年蒋中正日记公开于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学者趋之若鹜,个人因此连续三个暑假也附会风雅,得晤大仁先生。犹记当时每逢傍晚时分,多数同道聚集咖啡厅,海阔天空论议抄录日记心得,更且品评时政。大仁先生往往放言高谈,其丰富见闻,开阔眼界,纵论古今,谈笑风生,倾倒众人,而谈论史事之关键处,尤有肯棨之见。如今大仁先生以近几年来相关20世纪五六十年代史事文字集结成书,虽为私家之作,但不可仅视为政坛秘闻。往事并不如烟,本书相关文字对现代史事提供之多元视角及精辟见解,于转型关键时期之历史,尤有见微知著之用,读者幸毋轻忽。爰以为序,并请大仁先生及前辈指教。
(吕芳上:台湾“国史馆”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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