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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万里全集· 诗经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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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万里(1907-1979),字翼鹏,山东鱼台县人。解放前先后任职于山东省立图书馆、中央图书馆、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考古组。1949年去台湾,历任台湾大学教授,台湾“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研究员、代理所长,“国立中央图书馆”馆长。一生致力于中国古代经典文献和甲骨文研究工作,成绩卓著,著述颇丰。1972年,其以甲骨文、经学与版本目录学等方面的卓越成就,膺选“中央研究院”院士。主要著作有《汉魏石经残字校录》《古籍导读》《书佣论学集》《尚书释义》《图书版本学要略》《〈殷墟文字甲编〉考释》等。


叙论五六义四始正变之说

《周礼·春官·太师》说:“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诗序》便把它们叫做六义。这六件事物,应该分作两组,即:风、雅、颂是指诗的性质说,而兴、赋、比则是指诗的体裁说。

风雅颂的分别,前面已经说过,这里不必再说。赋,是铺陈直叙;比,是假桑喻槐,这都是人所易晓的。而问题最麻烦关系又最大的,就是兴体。毛传于赋、比两体都不注明,而独标兴体。但是,毛传、郑笺,实际上都把兴体讲成了比体。那就是兴体诗开头的一二句,多半和诗人要咏的本事无关,而毛传、郑笺,却一定要把这开头的话和本事拉上关系,于是穿凿附会,不一而足。郑樵《六经奥论》说:“凡兴者,所见在此,所得在彼,不可以事类推,不可以理义求也。”朱子《诗集传》也说:“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论语·子罕篇》引逸《诗》“唐棣之华”四句,朱子集注云:“此逸《诗》也,于六义属兴。上两句无意义,但以起下两句之辞耳。”】这都是明达之论。可是朱子《诗集传》遇到兴体诗时,也仍然“以事类推,以理义求”,讲来讲去,和比体简直没什么分别。

我们再郑重地把朱子和郑樵的话重述一遍,那就是“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不可以事类推,不可以理义求也”。试把现在流行的歌謡作例,就容易明白了这个道理。鲁西有歌謡云:

擀面杖,两头尖。

俺娘送俺泰安山。

泰安山上莺哥叫,

掩想娘,谁知道?

说着说着哥来叫。

问爹好,问娘安;

问问小侄欢不欢?

又一首云:

小草帽,戴红缨。

娘说话,不中听;

媳妇说话笑盈盈。

娘病了,要吃梨;

又没有街道又没有集,

又没有闲钱买东西。

媳妇病了要吃梨,

又有街道又有集,

又有闲钱买东西。

打着伞,踏着泥,

买来了烧饼买来了梨;

打掉根蒂去了皮,

偷偷地放在媳妇手心里。

“别叫老娘看见了,

老娘看见不欢喜;

别叫老天看见了,

老天看见打雷劈。”

第一首是一个出嫁的女子思念母家之作,第二首是讽刺不孝之子之作。而“擀面杖”与“小草帽”和歌謡的本意都毫无关系,只是“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现在流传的此类歌謡,固然比比皆是;而《诗经》一百六十篇《国风》之中,也大部分是类此的诗。明乎此,则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本来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无关;说《诗》的人,一定要说雎鸠“鸷而有别”“生有定偶”,用来比附君子淑女,既非事实,也不合诗人的本意。而许多活生生的诗歌,却被这些郢书燕说弄得奄奄待毙,真是可惜。

《史记·孔子世家》说:古者,《诗》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厉之缺。始于袵席,故曰“关雎之乱”;以为风始。《鹿鸣》为《小雅》始,《文王》为《大雅》始,《清庙》为《颂》始。

【《史记·十二诸侯年表》:“周道缺,诗人本之袵席,《关雎》作。”《周礼·天官·玉府》:“掌王之燕衣服,袵席牀笫,凡亵器。”贾疏:“袵席者,燕寝中卧席。古人燕亵之地,或言袵席,或言牀笫,其义一也。”《鲁诗》谓康王之后晏起,大臣刺之,而作关雎。《齐诗》谓毕公刺康王。】

这段话里,记叙《国风》《小雅》《大雅》《颂》四部分开头第一篇的篇名,虽然说到了四个“始”,但并没用“四始”这个名词。四始之名,始见于《毛诗》的《诗序》。《诗序》于解说风、雅、颂之后,便说:“是谓四始,诗之至也。”假若没有《史记·孔子世家》那段话,相互参证,则《诗序》的话,几乎使人莫名其妙。《诗序》是不是卫宏所作,现在还不能絶对说定;因而其说是否袭自《鲁诗》,也不能断言(《史记》当本《鲁诗》说)。

此外,《齐诗》也有“四始”之说,据翼奉、郎顗所述,知道《齐诗》以《大明》在亥为水始,《四牡》在寅为木始,《嘉鱼》在巳为火始,《鸿雁》在申为金始。

《鲁诗》及《毛诗》之说,对于《诗》虽然无关宏旨,但还不至贻误后人;而《齐诗》则本乎五行为说,支离怪诞,就絶不是《诗经》应有之义了。

梁启超把《诗经》分为《南》《风》《雅》《颂》四类,叫做四诗。他认为“南”是一种合唱的音乐,于乐终时歌之,当在《风》《雅》《颂》之外,另为一体(其说当本于宋人程大昌)。【《日知録》(卷三)则谓《南》《豳》《雅》《颂》为四诗。】按:“南”,固然是一种乐名,但也是方域之名。二《南》之诗,采于周南、召南之地,其声则为南调;这和《郑诗》采自郑国,而其乐调则为郑声一样。所以,二《南》仍当列在《国风》,不应另立门户。隐公三年《左传》说:“《风》有《采蘩》《采苹》。”这是古代把《召南》列在《国风》之证;《召南》既在《国风》,《周南》也不应该独异。假若说《左传》此语,在“君子曰”之下,有刘歆窜入之嫌;而《韩诗外传》(卷五)有云:“子夏问曰:‘关雎何以为国风始也’?”《史记·孔子世家》也说:“关雎之乱,以为风始。”可见西汉初年人,也都以二《南》为《国风》。梁启超的说法,是不可信从的。此外,《国风》和大小《雅》,又都有正、变之说。《毛诗序》说:“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郑氏《诗谱序》更详细地说:文武之德,光熙前绪,以集大命于厥身,遂为天下父母,使民有政有居。其时《诗》:《风》有《周南》《召南》,《雅》有《鹿鸣》《文王》之属。及成王、周公致太平,制礼作乐,而有颂声兴焉,盛之至也。本之由此《风》《雅》而来,故皆録之,谓之《诗》之正经。后王稍更陵迟,懿王始受谮亨齐哀公【纪侯谮之】,夷身失礼之后,邶不尊贤。自是而下,厉也、幽也,政教尤衰。……故孔子録懿王、夷王时诗,讫于陈灵公淫乱之事,谓之变风、变雅。

【卫顷侯(贞伯子厚)赂周夷王,夷王命为卫侯。身,亲身也。】照郑康成的说法,凡文、武、成王时诗,皆谓之正诗;懿王以后的诗(郑氏诗谱所列,无康、昭、穆、共诸王时诗),皆谓之变诗。兹依郑氏之说,列表如下(表略)。盛世之诗叫做正,衰世之诗叫做变,这种见解是否合理,我们姑且不论。即使承认毛郑之说为合理,而他们所定的诗的时代,已多半靠不住———如周南召南,显然有东周时诗,他们都认为是周初的作品;何况毛郑认为豳风诸诗,皆作于成王之世,而郑氏却把它列入变风,这岂非自相矛盾吗?总之,正变之说,本来没有什么道理,只是诗学史上的陈迹而已。

……

郑序

例言

叙论

国风

小雅

大雅

周颂

鲁颂

商颂

附图

《诗经诠释》系《屈万里全集》之一种。本书为集解性质,既不专主一家,亦无汉宋门户之见。要以就三百篇本文以探求其本义之旨归,注释以简明为主。书末附有古器物图、星象图、《诗》地理图,以便读者加深了解。

《诗经诠释》注释简明,特为初学者所著。屈万里先生折中汉宋,以探求《诗》本义为旨归,多藉训诂之功;融贯众说的同时,于不少诗篇的晦涩之处都有独到且富有启发的见解和论述。故既有普及之功,又不乏学术价值。

郑序

《诗经诠释》者,屈翼鹏先生遗着《诗经释义》之增订本也。《释义》一书,辨名物,明训诂,酌古准今,折中汉宋,探二《雅》三《颂》之史源,阐风人比兴之微旨,既可供初学之诵习,又足备专家之参考。各大学讲授葩经者,固多采用为课本;自修之士,亦皆人手一编,奉为圭臬。风行学府,久历岁年。翼鹏壮岁穷经,白头不辍,于其旧作,不自以为满足。讲学治事之余,仍复旁蒐广涉,博覧覃思。每有新获,輙据以修订原书。或融贯众说,或发抒己见,阙者补之,未安者正之,有疑者稽索而论述之。册尾简端,朱蓝殆徧。而三适异邦,兼综庶政,礼堂写定,未竟全功。既逝之二年,夫人海瑾女士整理遗编,覩此书之批注,细字密行,旁午纷错。深惧时日久淹,难于寻绎,苦心精诣,将遂湮没而不彰。乃穷数月之力,排比之,编次之,亲手誊钞,钜细靡遗,增添更易者凡六百四十余条。于是纲领枝节,备臻完美,岂惟着称于一时,且当扬芬于后世。夫人整理既竣,易书名曰《诠释》,以别于旧,持稿示予,谆嘱为之序。凡才浅学,经苑未窥,焉足以序翼鹏之书。惟念台员共事,垂三十年,翼鹏治羣经小学,予则从事于词章,旁及诸史。

所学虽殊科,而好古不薄今,求新非立异,勉随时彦,仰继前修,操持趋向,大致相同,年齿亦相伯仲。契合若此,似未可竟无一言;爰缀短章,略陈始末,以谂世之读此书者。读者更须知,此虽伟构,实仅翼鹏着述之一端,全集方在纂辑,刊成问世,计日可待也。回忆三十年来,文酒追陪,屡同谈噱,“今日视此虽近,邈若山河”,临颖歔欷,盖不胜黄垆感旧之思矣。

中华民国七十年盛夏,郑骞谨序于台北寓庐之永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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