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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刀之阴面

小说 军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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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家
茅盾文学奖得主。
新智力小说领军人物。
中国谍战特情文学之父。
1983年毕业于解放军工程技术学院无线电系。
1991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
1986年至今,著有长篇小说《解密》、《暗算》、《风声》、《风语》。
作品多次被影视改编,口碑、票房、收视率节节高攀,影响了一个时代的类型文学风向。

第一章
01
我本名姓冯,是上海滩上的航运大亨(以前叫漕帮主)冯八金的女儿。父亲原来的名字土得掉渣,叫八斤,当了老板后才改为八金。父亲是铁匠出身,体格强壮,又从小习过武,练了一身本事。作为上海滩上的一代漕帮主,我家曾经家大业大,而这一切都是靠父亲当初拼命打出来的。父亲有三个儿子,他们的名字都是龙啊虎啊马啊的,而给我取的却是一个轻飘飘的名字:点点。父亲给我取这么个名字大概是希望我永远生活在无忧无虑中,不要去闯江湖,不要有负担,不要吃苦受难。如果不来日本鬼子,我想父亲的愿望是一定能实现的。
但是,鬼子来了……
1937年8月13日晚上,我们全家人聚在餐厅吃晚饭,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隆隆的爆破声,像天幕被炸开一样,整个城市上空都在抖。厨娘刚把菜端上来,就受到爆炸声惊吓,手里盘子打了斜,菜汤溢出来,洒在桌上,她连连向大家道歉。但接连而来的爆炸声掩盖了她的道歉声,我们都没听见,没跟她搭腔。厨娘觉得很无趣,无话找话地说:“这是什么声音啊?是不是打雷啊?”我们都知道,这不是雷声,这是炮弹的轰炸声。我们都不吭声,只有父亲,接着厨娘的话说:“打雷倒好了,就怕上海的天要变了。”母亲因此责怪他说:“让你走你不走,天真要塌了,我看你怎么办,这么大一家子人。”父亲说:“哼,妇人之见,仗还没打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就要输。”母亲说:“邻居都走了。”父亲咳了声说:“你别拿人家来说事,我还没有老糊涂,不会埋汰你们的。”
母亲没敢再说话。
在家里,父亲是享有绝对权威的,只有小弟才敢顶撞他。我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大哥叫一龙,二哥叫二虎,小弟叫小驹——我们都叫他小马驹。小马驹三岁时上街玩,被一个浑蛋裹进大衣里绑走,要父亲拿两根金条去换人。那时父亲还没有后来发达,两根金条比他的命还值钱,他没有去要人,结果让人家发了狠,把小马驹的两只脚板剁了,丢在大街上。后来父亲发达了,金条多得要砌进墙壁里,可小马驹却永远只能像一条虫一样在地上爬。父亲觉得亏欠了他,所以对他宠爱有加。小马驹用两条残废的脚换来了在父亲面前的任性,家里只有他可以不视父亲的脸色行事。其次,就该是我了,因为我是独养女。外人都说我是父亲的掌上明珠,父亲待我比谁都好。可我知道,父亲给我的特权只是可以在两位哥哥面前耍耍小姐脾气,要在他面前撒野,还得趁他高兴。
就是说,我还是要看父亲的脸色行事的。
比如这天晚上,我其实很想站在母亲一边告诉父亲,这场战争我们必定要输的。这不是说我不爱这个国家,我要诅咒她输,而是我要比父亲更了解这个国家和她的敌人——日本佬。父亲那时在上海滩上是无所不能的,包括那些在上海滩上混的日本佬——有些还是蛮有头面的,都对他恭敬有余,称兄喊大,常来找他办事,对他言听计从。他在南京政府里也有朋友,有的位高权重,消息灵通。也许是受了这些人的影响吧,父亲一直对这场战争的输赢抱有幻想。正因如此,在很多有钱有势的人相继离开上海出去躲避战事的时候,父亲却选择留下来。他多次对我们说:“天塌不下来,天塌下来也砸不到我八金头上。”
那是父亲最风光的时候,白道黑道,陆上水上,都有他的势力,洋人国人都把他当个大佬,他有理由自负,更有理由留下来——他拼搏了一辈子,在上海滩上九死一生,才积攒下如此规模的家业,他不想因为我们战败而毁掉这来之不易的一切。但是战争很快击碎了父亲的幻想,鬼子从海上飞来的飞机每天盘旋在我们头顶,丢下成堆的炸弹,让国民党的军队寸步难行,并且每天都有上万人在死去。小小的日租界,靠着一万多日军的坚守,守得岿然不动,坚如磐石。与此同时,鬼子从海上来的援军日益增多,气焰日益嚣张,飞机越发多,大炮越发响了。到了九月份,鬼子援军开始一次次撕开国民党的防线,日本军队随时都可能压上岸,对国民党的军队实行四面夹击。
尽管南京从四川、广西、湖南等地调来大批部队进行顽强抵抗,把撕开的防线一次次用人墙、用惨痛的代价补上、补上、补上……但是这倒霉的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我记得很清楚,报纸上到处写着:1937年11月5日凌晨,趁我们守部调防之际,日本陆军第十军司令柳川平助中将指挥所辖11万人,在海军第四舰队的运送下,分乘155艘运输船,编成三支登陆队,在漕泾、金山嘴、金山卫、金丝娘桥、全公亭东西长约15里的海岸线登陆。天亮后,上海的天空里到处都在飘鬼子成功登陆的传单,我的窗台上也飘落了一张。我拿着传单下楼去找父亲,最后在大门口的廊房里找到他,看见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朝街上张望。
02
已是初冬,梧桐开始落叶,菊花蔫了,街上一派秋深气败的凋敝景象。偶尔,有人肩扛或手拎着包裹慌乱走过,一副逃难的样子。我把传单交给父亲看,他不看,当即揉了,紧紧捏在手心里。显然,他已经看过这东西了。父亲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国民党的军队顶不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父亲不理我,一脸肃杀地看着落叶在地上翻飞。父亲虽然已经六十多岁,身板看上去还是硬得很,但硬朗里却透着孤独,是一种又冷又硬的味道,尤其是目光,很少正眼视人,看什么总是迅疾地一瞟一睃,冷气十足,傲气逼人。他看我穿得单薄,对我说:“天冷,回去,别受凉了。”
我回去加了衣服,从楼上下来,看见父亲也回来了,一个人在天井里伫立着。我想上去跟他搭话,只见管家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回来向父亲报告说:“完了,老爷,城里的日本佬开始反击,昨天夜里已经渡过苏州河,国民党的军队开始撤退了。”父亲微微一怔,不作任何表示。管家摇着头唉声叹气地说:“哎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真是过了苏州河,那可是说打过来就要打过来的。”父亲冷冷地斜了他一眼说:“是吗?”管家说:“那当然,鬼子脚上都是长着四个轱辘的,从那边过来,没遮没挡的,能不快吗?就算从金山卫过来,也要不了两天的。啊哟,真不晓得老蒋养的这些烂丘八是吃什么饭的,一百多万人呢,怎么连那么一小撮小鬼子都挡不住?”父亲面如凝霜地盯一眼管家:“你少说一句不会吃亏的。”说罢,转身走了。没走两步,又回过身来给管家丢下一句话:“大少爷和阿牛回来,叫他们马上来见我。”父亲的声音有些沙哑,那沙哑里有新添的沧桑感,却还是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蛮横味道。
不一会儿,大哥和阿牛哥相继从外面回来,带回来同样的消息:国军开始全线撤退,上海沦陷在即。吃早饭前,父亲在厢房里召集大哥、二哥、阿牛哥开会。二哥迟到了,我去叫他时他还在睡觉。二哥新婚才几个月,婚房里披红挂彩的喜庆气氛还很浓郁,窗户上的大红囍字仍然红彤彤。父亲平时喜欢和大哥与阿牛哥商量事,对二哥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但这次,父亲非要等二哥下楼来才开会。我预感父亲是要同他们说大事情了。
二哥像只猴子一样,蹦蹦跳跳地从楼上下来,看见阿牛在天井里等他,冲上去照着他胸前背后“嗨嗨”地佯抡了几拳。阿牛哥不跟他闹,说:“快去吧,你爹在等你。”二哥伸出头,冲着阿牛,摇头晃脑地说:“桂芝还在等我呢。是在床上,你没这种福气吧。”桂芝是我二嫂。阿牛哥白他一眼说:“不就是个女人嘛,有什么稀罕的。”二哥说:“当然稀罕,人生两大乐事,金榜题名,红袖添香,你懂吗?”此时突然传来父亲冷峻的声音:“老二,进来!”
二哥听了,立时收住声息,理好衣衫,进去了。
二哥就是杨丰懋,想不到吧。杨丰懋是何等角色,大佬的架势,绅士气派,谈吐优雅大方,而眼下的二哥,只是一个整天打打闹闹、胸无大志的愣头青,经常给家里惹是生非。二哥进屋后父亲让我出去,但我没有走远,就在门口。我要偷听他们说什么!我当时是个心里有秘密的人,我很关心父亲要同他们说什么。我听见父亲说:“看来上海沦陷是迟早的事了,日本人的德行你们是知道的,我们必须作好应付事变的准备。俗话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但走了这一大堆家产怎么办?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走的。可该走的还是要走,我想好了,今天就把妇人和孩子都送回乡下去。”顿了顿,又说:“阿牛,这事你负责,马上去通知他们,准备走。”阿牛应了一声出来了。
接着,父亲对二哥说:“老二,你去找一下杜公子,请他给我们搞一张杜老爷子的宝札名片,让阿牛带上,免得路上遇到麻烦。”二哥说:“桂芝也走吗?”父亲严厉地说:“废话,她是男人可以不走!”二哥低声说:“她怀孕了。”父亲说:“那更要走。我再说一遍,妇人和孩子都要走。”我想父亲这会儿的目光一定是死盯着二哥。二哥说:“好,知道了。”父亲说:“知道就好,我就怕你不知道。”接着父亲问大哥:“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大哥说:“都办好了,几笔大款子都转到美国花旗银行了。”父亲问:“找谁办的?”大哥说:“罗叔叔。”
罗叔叔是一家报纸的总编,父亲的老朋友。父亲说:“嗯,找老罗办这事你是找对人了。”短暂的沉默后,二哥像是临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爸,我听说罗叔叔可能是共产党。”父亲问:“听谁说的?”二哥说:“杜少爷。”父亲说:“杜少爷说的就要打折扣,他们两人尿不到一个壶里。”二哥“嗯”了一声。父亲又说:“共产党也好,国民党也好,你们都不要去掺和。”大哥说:“嗯,知道。”二哥笑道:“是啊,乱世不从政,顺世不涉黑,这是爸的处世哲学嘛。”父亲说:“你别光在嘴上说,要记在心上。你们看,还有没有其他事?”大哥问:“小妹走不走呢?”父亲说:“怎么不走?当然走。”大哥说:“她要上学的。”父亲说:“沦陷了学校能不能保住还不知道呢,还上学?”
我心想,我才不走呢。
厨房那边飘来一缕缕我熟悉的桂圆煮烂后特有的香气,那是父亲每天早上要喝的桂圆生姜汤散发出来的。我看见徐娘正往这边走来,她是我家的厨娘,是父亲从老家带来的一个远房亲戚,已经跟我们十几年了。我知道徐娘是来叫我们去吃早饭的,我示意她别过来,让我来喊。我推开门进去,通知他们去吃早饭,同时想趁机跟父亲说说我不想走的事。父亲却不给我机会,不准我进门,说:“别进来了,我们马上来,你先去吧。”
但他们并没有“马上来”,我和妈妈、大嫂、二嫂、弟弟小马驹,以及大哥的儿子小龙、女儿小凤,围坐在餐桌前,安静地等着父亲来吃早餐。小马驹有残疾,只能坐在轮椅上,因此公馆内的诸多地方都专门设有轮椅通道。徐娘的怀里抱着年仅一岁的小凤,正在用汤勺喂她稀饭。小家伙不停地将胖嘟嘟的小脸蛋扭到一边去,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等了好久,父亲总算来了,却没有带着大哥和二哥,只有他一个人。父亲落座后谁也不看,只说了一句:“吃吧。”
妈妈迟疑地问:“他们呢?”父亲依旧没抬头,呷一口汤,一边说:“不用管,他们有事。”我们这才端起碗筷闷声不响地吃饭。不一会儿,父亲抬头看看大家,直接说:“日本佬可能很快就要进城了,我已经作了安排,吃完饭后你们就回屋去,尽快收拾东西,准备走。”妈妈问:“去哪里?”老爷子说:“回老家。女人和孩子都走,徐娘,你和小兰一道去。”小兰是家里的佣人。满桌子的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但谁也不敢开口问什么。父亲又说:“阿牛送你们去,兵荒马乱的,他可以照顾你们。”我看见二嫂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我犹豫一会儿,终于说:“爸,我不走。”
他问:“为什么?”
我说:“我要上学的嘛。”
他说:“你没看见街上的人都跑了,谁给你们上课?”
妈妈也说:“上学就不要去想了,这仗打得人心惶惶的,谁还去上学。”
我对妈妈赌气说:“那也不能说走就走,总要给人家一点时间准备准备嘛。”
爸爸说:“晚上走,给你一天的准备时间,够了。”
我撒娇说:“不够。爸,过两天走吧,我学校里还有好多事呢。”
爸爸抬起眼皮瞪我一眼说:“你不要名堂多,现在什么事都没有走重要。”我不敢过多地顶撞他,只好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妈妈伸手碰碰我,让我快吃。我不理她。妈妈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吃,还要做好多事的。”我瞪了妈妈一眼,干脆起身往外走。“你去干什么?”妈妈在我身后喊。我没好气地说:“我去收拾东西,准备走行了吧?”
03
吃完饭,小马驹在天井里“姐、姐”地大声叫我下楼。
我刚走下楼梯,他便神秘地凑到我跟前,对我嬉笑道:“怎么样?姐,你的白马王子听说你要走了很伤心是不是?”我说:“你说什么呀,别信口雌黄。”他说:“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蒙得了爸妈,可蒙不过我。”说完一脸坏相地冲着我笑。我心里正烦着,气呼呼地对他说:“你知道什么嘛。”
他说:“凡是你不想让爸爸妈妈知道的事,我都知道。”
我说:“我知道你就想来套我的话。”
他说:“那你什么都别说,看我知不知道你的秘密。”
我说:“知道就说,少啰唆。我还不知道你的鬼把戏?凡是算命的人都是骗子,什么神机妙算,就是骗人的把戏。”
他说:“听着,你的白马王子是某部电影里的一个人,你敢说不是吗?”
我一下慌了,十分吃惊地望着他,急不择言:“你……怎么知道?”
他一边嘿嘿地笑,一边说:“天上有风,地上有水,鸟儿会唱歌,鱼儿会说话,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说着眼神里和面孔上即刻蒙上了一层缥缈的雾气,整个人都变得虚幻起来。
我敲了一下他的脑门说:“又说疯话了!老实交代,你还知道什么?”
他双手合十放到鼻尖上,闭目沉思片刻,睁开眼说:“我还知道你两个小时后会从后门溜出去。”
他怎么知道的?我还没跟任何人说过呢。这下我真是吃惊了。他把脸凑到我跟前,得意地说:“放心去吧,我会替你保密的。”然后,他竟然将轮椅歪侧着在地上转了一个漂亮的弧圈,“哈哈”笑着,滚着轮椅走掉了。
小马驹,我亲爱的小弟,从小被全家人溺爱,又为世人所伤害。他既天真又孤独,既聪明又傲慢,既自卑又自负。他的生活就是在这个家里、轮椅上,但他通过自己的聪明好学,又走到了别人不可及的远处。外人都说他算命算得准极了,刚才我也算是领教了一回。
听母亲说,她怀小马驹时经常做梦看见白云仙鹤,算命先生说她怀的是个武将,将来一定能够顶天立地干大事。没想到,他却自幼给人砍了双脚,成了一个废人。可除了不会走,他什么都比人强,断文、识字、算命、下棋等等,都是一把好手。尤其是算命,几乎出了大名,经常有人慕名而来。报社的罗总编,就是罗叔叔,是最喜欢他的,说他是个通灵的人,并认他当干儿子。我是不信他的,但有时候又觉得他真是有点神,比如他说我的“白马王子”,这是真的,我确实爱着一个人。我不知道小弟是怎么知道的,可他就是这样,虽然出不了门,很多事情他却都知道。
小马驹给人感觉真有点半人半仙,作为人嘛,他没了脚,不会走,不像个正常人,可他又比一般人聪明,学什么都学得快、学得好。他有一间大屋子,以前是父亲习武的地方,在后院,门前有棵树龄几百年的老柞木树。小弟九岁那年,父亲把房间的门槛锯了,让小弟住了进去。从那以后,小弟白天黑夜都待在那间屋子里。屋里有几千册书,他都看过,有的还能整本书背下来。那时候我们家里有个瞎子,是父亲从街上带回来的,因为他救过父亲的命。小弟算命的本事就是从他那儿学的。瞎子带了他两年,有一天突然走了,据说是因为他算到自己如果不走,总有一天会被小弟气死,所以走了。就是说,瞎子带了他两年,算命的本事已在小弟之下,小弟每天看《易经》,对周易八卦那一套东西了如指掌,让瞎子望尘莫及。
我以前不相信小弟有这么神,直到这一天,我这么秘密的事都被他“算”到了,才开始对他刮目相看!
我爱的人就是高宽,他当时是我的老师。
……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十二章
外一章

《刀尖:刀之阴面》是茅盾文学奖得主麦家耗时八年打造的一部心血之作,根据真实历史事件,忠实还原了中共特工尘封七十年的传奇故事。
抗战时期,日军“变态”医学专家腾村正秘制一种大规模用于中国儿童的特殊药物,服用者将大脑萎缩,破坏神经组织,心甘情愿被奴役。延安、重庆均获知了这一险恶计划,分别派出高级特工林婴婴和金深水,以粉碎日寇的阴谋。一段残酷的冒险就此展开,从那刻起,一道不合时宜的喷嚏都可能让他们人头落地。
“左手刀尖,右手女人;左手鲜花,右手鲜血”是主角金深水真实的写照。他一方面要在工作上周旋于日本反间谍小组、汪伪政府、国统和共产党之间;另一方面,在感情上更要平衡于远山静子、刘小颖、革灵、林婴婴等各色女人。所有理想和情感纠葛,被抑制的爱情、被扭曲的人性、被蒙蔽的阴谋,构成那个特殊年代危险的工作:刀尖上行走。曲终人散之后,爱情何去何从?阴谋终向何方?金深水——在阳面;林婴婴——在阴面,共同演绎一场谍战史诗。他们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情愿生死一线,只为心中不变信念。

“谍战特情小说之父胆大妄为的封笔之作。”
“中国当代文学叙述语言的一次返祖实验。”
“也许这是一本中小学生都能看懂的谍战作品。”
“纯文学作者与网络作者在商业上抗衡的正面战场。”
“真实,是这本书的力量。”
“通俗如果是堕落,为了读者而创作如果是堕落,这一次,麦家堕落了。”
“《刀尖:刀之阴面》,一部实录建国史上极端爱情的平民谍战话本。”
“击碎一切语言的粉饰,只留下赤裸裸的故事。”

麦家之《刀尖》创作大事记:

1981年7月27日
浙江富阳人民医院,麦家偶遇解放军工程技术学院五系招生官王亚坤,临时被安排入伍体检,终为该校福州分院录取。该校总部在郑州,现更名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有“军中清华”之美誉。该校五系当时在全军有福州、南京等三所分校。

1981年8月29日
麦家登上福州鼓山求学,这是当时解放军工程技术学院福州分院的所在地。


2003年7月
麦家第二部长篇小说《暗算》出版,获第四届四川省文学奖,第七届茅盾文学奖。

2003年8月
成都寓所,阔别20年的王亚坤夫妇携带《解密》、《暗算》突然到访,并带来整整一箱材料,希望麦家写写“箱子里的事情”。麦家看完材料,创作冲动十分强烈。


2004年-2007年
王亚坤夫妇不辞辛苦,东奔西走,寻寻觅觅,又收集更多材料,提供给麦家。

2008年3月-10月
麦家根据庞大的材料和档案资料,又创作第二稿,取名为《刀尖上行走》,得到王亚坤夫妇首肯。

2009年-2010年
创作出版《风声》、《风语》期间,麦家根据王氏夫妇和有关审读机构的建议和要求,对第二稿又进行多达数十次局部修改,终于获准对外刊发,同时启动电视剧拍摄事宜。电视剧由高希希执导,梅婷和王志飞主演。

2011年4月
根据出版编辑意见,麦家又作修改,最终定稿,更名《刀尖》

《刀尖》是作家麦家新完成的长篇谍战小说,分为上、下两部,本书是作品的下部。
故事发生在20世纪40年代,国党军密码专家白大怡无意中发现了日军对中国实施的一个险恶计划,为揭穿阴谋,他以故意被“暗杀”的方式将秘密传出去,延安、重庆得到消息后,分别启用了潜伏多年的高级特工林婴婴和金深水。在粉碎阴谋的这场战斗中,金深水被林婴婴成功策反加入共产党。
比起前作,《刀尖》做了许多大胆尝试:在结构上,麦家使用双线补充叙事结构,即上、下部中,分别通过男、女主人公两个第一人称的叙述,来写刀的阳面和阴面;
在语言上,麦家舍弃一些闲笔,甚至不再强调文学性,转而追求故事的流畅、易读、好看,使之成为他作品中故事流畅性强的一部;
在内容上,不再刻意铺陈谍战专业知识,更易为普通人所理解,同时侧重描写那个时代地下党的“战火爱情”,更为现实和残酷。
为写好这部风格独特的作品,麦家从1997年起花了四年收集资料,两年半的时间写作,半年时间修改,于2011年上半年定稿。

关键词:麦家封笔

中国特情文学的句号——麦家八年撰著《刀尖》封笔之作
这些年来,当他的作品以小说、电视剧、电影、舞台剧等多种形式纷呈、畅销、获奖,以至于影响了一个时代的类型文化风向时,无论读者、观众还是评论界,都渐渐明白了一个事实:麦家无疑是中国当代谍战特情文学之父。
但是。
“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或者一年,或者两年。”麦家说。
所以这句话,不仅标志着他将蛰伏修养,蓄谋以一种截然不同的新类型回归,也标志着,中国当代的谍战特情文学暂时画上了一个句号。

关键词:写了八年

麦家说要休息,却并不意味着他从前有多衔枚疾走,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缓慢的创作者。历数他的代表作《解密》、《暗算》、《风声》、《刀尖》,全都像路上行舟,日进寸功,尤其是这一部封笔之作《刀尖》,他反复修撰改写,耗时八年。
从2003年夏天,神秘的王亚坤夫妇带着《解密》和《暗算》突然到访成都开始,这个原本无缘见天的传奇,就已做好了水落石出的准备。
王氏夫妇给他带去的除了阔别20年的唏嘘和关切,还有“整整一箱的材料”。虽然箱中之物每一份都直陈枢要、缺漏不齐,但丝毫掩盖不住整个事件的暗流汹涌、激烈澎湃。所以八年前的麦家,花了一个下午时间把材料看完,决定将它写出来,只是他自己也没料到,从当初强烈的创作冲动萌发到付梓出版,竟然耗时整整八年。

关键词:真实传奇

当下已经不乏十年磨一剑的各种作品和噱头,如麦家这样的身份,为什么也要花八年来写一个故事?并且写完之后,在成书的前言处,谦虚敬慎地用“写在外面”四个字来强调本书的作者其实已经不再是他?
因为《刀尖》所说的故事,是取材于真实事件的。为了力求全角度还原这段历史,除了大量的取证和修撰,他还需要争得王亚坤夫妇的认可。而这一关并不好过。
2003年11月,取名《两个老牌特务的底牌》,但王氏夫妇并不满意,认为不够真实。单为“真实”两个字,接下来的四年时间,一方面麦家不断地大篇幅修改,另一方面王氏夫妇东奔西走,四处搜集更多的资料和档案,供他参用。
2008年,麦家索性推倒重来,根据庞大的材料和浩繁的档案,重新开始创作第二稿,一直到11月份才完稿,取名《刀尖上行走》。在创作和出版《风声》、《风语》期间,他根据王氏夫妇和有关审读机构的要求,又对作品做了多达数十次的局部修改,终获对外刊发。
2011年,根据出版编辑的意见,他再一次重头梳理补充,将作品更名《刀尖》。由磨铁图书文治品牌出版。至此,无论是王亚坤夫妇在其中的作用,还是所有提供与此事件相关材料和档案的部门和个人,都与这部作品的面世休戚相关。可说是整个创作过程,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关键词:口语化叙述

也是为了强调真实。麦家首次采用第一人称叙述,全文口语化处理,以确保这是他迄今为止节奏快,易读的一个故事。在外观上一改他此前作品字斟句酌的行文风格,全文悬念迭出,故事流畅,环环相扣。
针对一部分文学界专家的质疑,他的理解是:类型小说就是要好看、易读、把故事讲清楚。无疑,《刀尖》做到了这三点。

关键词:向沉默英雄致敬

为什么麦家在这部作品里如此重视易读性?
归结到底,这是为了“向沉默的英雄致敬!”
只有易读的小说,才能让更多的人读懂,才能把这个传奇故事流传出去,才能让这段历史中沉默的英雄,残酷的爱情得见天日。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英雄,但他们并不是全都有名节声誉。因为在历史的暗角,总有一些为了理想和正义不惜将自己置于黑暗之地的英雄,他们知道自己的牺牲将无人问津,即使是多年以后《刀尖》这样的作品,也只在写他们的影子。
他们的故事永远比书更感人,他们的付出永远比人们以为的要彻底,所以麦家或许更愿意记录一段真实的故事,而不是只执着于文学意义上的突破。因此,《刀尖》这部小说,可能是他在终结谍战特情题材的历史时刻,返璞归真的一次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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